【奥拉星十二周年24h/2：00】九十三日
。很荣幸参与这次企划，大家辛苦了！
。本文主打泽天，为cb向无差（除此之外本文里几乎没其他要素）
。乐色文笔+ooc+bug层出警告
。后续仍会做修改，如有发现与回忆中的情节不一样属正常现象
。如果以上都能接受，那么，祝食用愉快
10月24日
深秋时节的残阳相较夏日显得格外慵懒。
傍晚五时，天际沉沦于一片金黄的暖色，远方红日还未收回投在大地上的视线，繁华灯火已交织起夜生活的雏形。十月的风满载着丰收的喜悦，为奥拉主城送来了驱散疲惫的凉意，也带走了枝头最后一片飘摇的红叶。
风与叶在这主城上空缠绵着、飞旋着、舞动着，轻盈地穿梭于林立的大厦之间，滑过天桥上匆匆赶路的行人的头顶，看似漫无目的、随心而动，实则愈发接近城市的中心——
生命与死亡的交汇之界，星辉医院。
却见一位身着银白铠甲的亚比立于住院部五楼尽头病房外的阳台上，出神地望着自己所能目及的一切：运送订单的无人机到了饭点便会额外忙碌、广场前的环形交叉口又难住了一位新手驾驶员、星辉商场的大屏刚刚循环到了一款网红零食……
在过去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这些景象并不少见，但一片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枫叶突然闯入你的视野，还打着旋儿落入了喝空的杯子里，这种事毕竟不是每天都有机会遇到的。梵天回过神来，拾起杯子，倒扣在自己的掌心，几乎能感受到这片来自城西郊外的访客坠入了自己的手中。如魔术师在舞台上揭开魔术布那般，他握住杯柄，缓缓向上抬起，假装手心这片重见天日的枫叶是自己苦练魔术成功的果实。
也许……这的确预示了什么？
他回首看向病床上的银发少年，名为西泽尔的存在。
他们本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西泽尔，是奥拉星最年轻的英雄王，多年前他因平定时空错乱的相关事件获封特等功而出名，所有人都认为他的搭档理应配上最为光明纯粹的亚比。然而偏偏是他，梵天，世人眼中曾经的天启堕神王，在一次交手中结识了西泽尔，并与他一同解决了家乡天启神界的事变。自从知道梵天和自己居然同龄后，西泽尔便按着他的头认定了他作为自己的搭档，全然不顾变回小形态的梵天依然有能力用一记铁头功把他顶翻在地。
英雄王与堕神王，这个微妙的组合自然引得公众一片哗然，就连梵天也一度以为西泽尔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压根没考虑后果。作为最主要的当事人，西泽尔对于这一切却是一笑而过，照旧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三年前，奥拉星遭遇了域外势力的入侵，在规模最大的一场正面作战中，落败的部队首领献祭自身启动了一种特殊的武器，被这种武器波及到的人将会在一年内产生虚化的症状，最终消失殆尽。若非西泽尔及时将梵天收回了剑中，恐怕梵天也难逃一劫。
自行从剑中脱离出来后，梵天靠一己之力把所有的战友都送进了星辉医院（他甚至差点被误以为是医闹），并嘱咐医院将西泽尔安排在了走廊尽头的这间病房。
那一日的夕阳连同记忆一起被封存在纸张上。
似乎是为了顺应梵天心中的热切期望，病床上了无生机的西泽尔真的逐渐有了生命迹象。他的眼皮微微蹙动，指尖弯起，勾动了身下的床单。
眯缝着眼睛适应光线后，西泽尔第一反应便是努力起身摸索着想要摘掉身上的监测设备，他实在受不了这些仪器！
然而当他看到阳台上的梵天朝他走来，他又识趣地躺了回去，不然梵天十有八九会把他按回去导致出现少儿不宜的画面。
“终于决定不再做睡王子，打算回归尘世了？”梵天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纵然西泽尔是吐槽役界的天才，刚睡醒的他也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梵天刚刚说了什么。
“要是我一直没醒……你是不是还想打个kiss？”西泽尔也笑道。
“你不会是做春梦才睡了这么久吧？”梵天嘴角抽了抽，取过还剩大半瓶的橙汁满上一杯递给了西泽尔。
“那你要猜猜…我有没有梦过你吗？”
……这话题还是别继续下去了。
叫来医生帮忙做完检查并卸完仪器后，梵天着手收拾起了生活用品。
“说起来我睡了多久了？”西泽尔问道。
“三年了，其他人早都蒙主宠召了。”梵天答道。
“这么说来，连主都不想要我了？还真是没意思啊。”西泽尔假装自嘲道。
“你在遗憾个什么劲，主不要你，我要。我等你等得都掉色了。”
“……哇哦，曾经的那个万年不换衣的傲娇小不点现在不仅换了一身行头还能说得出这种话，我真不是睡了一个世纪吗？”西泽尔瞪大了眼睛打量着梵天的背影。
“还能贫嘴贫成这样，亏我之前还担心你会不会落下后遗症什么的，浪费感情。”
“诶嘿，还是谢谢你这几年的艰苦劳动啦。”
“并不，我感觉照顾睡着的你比醒着的时候容易多了。”
此话一出西泽尔终于显出了被怼回去的窘态。
“有长进啊小不点，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可爱。”
“莫非你还指望我有可爱的时候？”
“有啊，看你够不着门把手的样子是个人都——”话还没说完西泽尔就被梵天一剑糊到了脸上。
“有本事你也只长个八十九公分试试。”
等到西泽尔费了老大劲才把贴在脸上的剑拽下来后，梵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向他伸出了手。
“走吧，回家。”
西泽尔热泪盈眶。
“小不点，你是不是经常拿这把剑拍黄瓜之类的啊？”
“…………”
“我错了我错了你等会儿医院里不能杀人啊！！！”
主城的家中积满了肉眼可见的尘埃，在月下反射着闪烁的银光；缺少了呼吸带来的温暖，空气中处处透着无人的萧瑟；几张蛛网张扬地结在进门可见的角落，向刚到家的两位屋主宣告着这座房子目前的所有权已经易位。
好在这场向自然夺回屋子的使用权的战斗并没有进行太久，等西泽尔沾着满身的灰抱着一堆清洁工具从杂物间走出来后，他的眼前已是焕然一新——梵天早用米娜最新的清洁产品配合自己的坐台把家里打扫干净了。这可让西泽尔抓住了缠着梵天要精神损失费的机会，幸好梵天早有带西泽尔去好好搓一顿和大买特买来慰劳他一顿的打算，不然他一定也会借机让西泽尔脸上再添一道剑痕。
这个想法在他决定在酒馆里久违地来上几杯却被西泽尔疯狂拉扯之后达到了顶峰。
“你拦着我作甚？！睡了三年才醒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不拦着你要是喝醉了难道要我背你回去吗？？”
“？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啊，人家老板跟我可熟了不会不知道量的！”
“熟？你的意思是你还经常来这？？”
“我——那一杯，一杯总行了吧？”
“不行，除非带上我一起！！”
“？？？？”
最后这场酒馆老板目睹了全过程的争执由梵天的妥协画上了句号。虽然西泽尔的酒量比梵天猜测的略好一些，但在到达梵天所指定的无害线前他还是先见了周公，最终梵天是在酒馆里所有观众热切的目光中把他扛在肩上带回去的。
要是他像金鱼一样好养就好了。把不省人事的西泽尔撂到床上去后，梵天顺手往鱼缸里投了十来颗鱼饲料，看着两条金鱼如狼似虎地争夺着夜宵，如是想道。
但是转念一想，金鱼的便便好像经常拖着长长的一条……
还是趁早打消这个想法比较好。
10月25日
清早的梵天是被某个完全不像睡了三年还宿醉一场的白毛英雄王叫醒的。
“你*神界粗口*的就不能让我消停是吧，祖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回床上再躺会儿？”
“不——能——病人都起得比你早小不点你也得早起才对啊，而且晚起会导致变成健忘怪哦，我可不想你哪天把我也给忘了。”
“是是，我有罪您教育得对，咋睡了三年把你睡成个唠叨怪了……”
“你的唠叨怪搭档已经把早餐都给你做好啦，重出江湖的西氏甜甜圈哦~”
“啧，算你还有点良心。”
“而且你居然没有秘技拍黄瓜来拍我，你也挺有良心的。”
“这么说你是爱上那种感觉了？”
“咳，我觉得小不点你应该在厨房开发这种技能……”（弱弱）
10月27日
“小不点，帮我去买点药嘛，三年没在城区里走过了我怕迷路。”
“地图导航是给你下饭用的吗？哎行行行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去就是了。”
“好嘞，医生开的药方我已经发在你手机上啦，给人家看之前自己要先确认一下哦。”
“行了行了，这事我之前可没少干，不用你操心。”
到达药店后，梵天没加多想便把西泽尔发的图给了药师，由于图片是黑白色的缘故，药师在初步审视的时候格外认真。看完第一遍，她扶了扶眼镜，不停地把图片放大又缩小，仿佛是为了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确认完毕后，她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把店里的其他员工都招呼了过来，挨个传着梵天的手机，看完手机上的图片，所有人的嘴角都不约而同地勾起了角度不一的弧度，惹得梵天心里头犯起了嘀咕，莫非这药店里的人想坑他都不带掩饰的？
“还请您稍等片刻，您需要的药现在暂时缺货，我会联系管仓库的同事送一批新药来。”药师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把手机还给了梵天。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什么花样。）梵天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密切地注视着店内每人的一举一动。
十分钟后，一架载着快餐袋的无人机抵达了药店，梵天只觉得这是去取餐的药师订的下午茶（在药店里收快餐总觉得有种微妙的不对劲），或是店里其他人的，反正绝对不会是他订的。
所以，为什么药师会把这个快餐袋塞他手里？？
“这是根据您的药方开的药，请拿好。”（强忍笑意）
“？小姐，玩笑也不带这样开的吧，刚刚你们对药方的态度就奇怪得不行，现在干脆直接把我当傻子了吗？”
“先生，很抱歉我们的态度给您造成了误会，但是还请您再确认一下药方的内容。”
梵天心里一阵发虚，他刚刚还真没仔细看药方图上的内容，莫非西泽尔在图上做了手脚？可他之前看过一眼药方图，上面画的好像确实是几个药盒子来着……
他怀着烈士割腕的心态打开了手机上的消息记录。
只见画面上方写着两行大字：希望你们永远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而下方的配图分明是用盒子装着的汉堡、薯条和鸡肉卷等等在疯狂星期四有优惠的食物。
“先生，为了补偿您，这份‘药’就给您打对折吧，感谢您给我们的工作之余增加了欢乐。”
“……谢谢。”
比哑巴吃黄连更痛苦的是，明明能说话却还是只能把苦全都咽回去。
唯一能庆幸的是药店里似乎没人记得他是曾经的堕神王了。
11月15日
不知是哪个倒霉蛋挑高手都在商场里购物的时候实施了抢劫，不仅地点就选在西泽尔和梵天所在的零食区附近，还挟持了人质。
收拾这样的小喽啰并救走人质对于梵天而言自然不在话下，可意外往往不期而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劫匪并放下了警惕时，毫无征兆地，爆炸自劫匪所在的中心席卷而至，火舌吞噬了它所及的一切生命体，无情地嘲弄着人类的掉以轻心。
有铠甲的保护，外加及时以剑为盾挡住了爆炸产生的冲击和灼热，梵天并无大碍。真正令他慌了神的，是消失的西泽尔。
血色夕阳……战友们横七竖八倒在战场上……而离他最近的西泽尔几近失去生命体征……
不远处一排倒下的货架旁，一团红色的影子蜷缩在地，怀中刚被救下的小女孩惊魂未定。
几步赶到西泽尔身边，颤抖着将他连同身下的女孩一起翻过身来，天启神保佑，西泽尔身上似乎也没有明显的外伤。
把女孩转交给匆匆赶来的救援队后，梵天和西泽尔提前撤离了现场。
“哈，小不点，让你见笑了。现在我可真是大不如从前了，对吧？”
“你别以为承认了一个事实就能掩盖另一个事实。”
西泽尔知趣地收起了逞强的架子，他当然知道梵天的话中所指，知道自己舍身救人的举动会触动梵天心中还未愈合的裂痕。
可……逃避……这不像他。
12月1日
一个小小的噩耗悄然降临在家中。
鱼缸的水面通常只会浮着侥幸从金鱼口中逃过一劫的饲料，如今一条吃食的生灵与食物一同毫无生气地漂在了水上。
带着微弱的希望几度试探生死后，这条金鱼的生命被宣告了终结。
房子附近没有适合埋葬它的土壤，好在这个时节主城里的河还未结冰，西泽尔便用一个星形罐子盛满了水，带着金鱼来到了主城外沿的河边，让其回归了自然。
整个过程梵天都没有参与。
傍晚时分，梵天独自上了顶楼，发现他的动向后，西泽尔紧随其后，与他一起倾身靠在栏杆上。
“西泽尔。”梵天突然出声。
“嗯？”
“以你的标准来看，我是不是个…懦夫。”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西泽尔并不意外。
“你想听实话？”
“……嗯。”
“那是当然啦，你害怕失去朋友和家园，也害怕面对过去的伤疤，换做哪个反派不会觉得你是懦夫啊？”
“没见过你这么拐弯抹角自黑的……”
“不过嘛，”西泽尔正色道，“正是因为你依然保有这份懦弱，我才会选你做我的搭档啊。真正的堕神王，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事物，不是么？
“曾经有个老前辈说过，‘英雄王代表的不是无人能敌的力量，而是无人能及的牺牲’，小不点，你和堕神王的区别也就在于此。无论是我，还是神界的大家，在我们眼里，你都是那只可爱的小不点。”
梵天似乎有所触动，但很快便被更大的疑问盖过。
“假如……堕神王也有一颗守护之心呢？”他垂下头，凝视着自己胸前银亮的铠甲，“假如……他也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自己所热爱的一切呢？”
听闻此言，西泽尔轻柔地把右手搭在了梵天的左手上。
“那就遵循内心的愿望，去实现这一切。”
梵天浑身一震，随后豁然开朗。
“今天夕阳很美。”
“是的。”
12月16日
主城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小雪。
夏日里的雨滴练就了一身使人烦躁的功夫，它会杂乱无章地在伞上敲击扰人心弦的鼓点，成群结队地造访每户人家的窗子，模糊他们与外界的接触。雪花则更擅长以温柔俘获生灵的心，不为匆匆赶路的行人带去噪音的烦扰，还会为每家每户的窗子添上自然的锦花。
即便如此，仍有很多无法抵御严寒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严冬。
结束与周公的棋局已是中午时分。
“西泽尔？”
大概一星期前，西泽尔早上起床的时间逐渐开始后移，尽管叫醒梵天时他的动作似乎不再像第一天那般有力，但他始终没有放弃闹钟的职责。
而今天的屋子里显然安静得有些渗人。
梵天一把掀开被子来了个鲤鱼打挺，匆忙套上一只拖鞋便冲向了西泽尔的卧室。
——被窝里的人形轮廓清晰可见，还在有规律地起伏着。
梵天后怕地捂住砰砰狂跳的心口，抹去头上的冷汗，一步一瘸地挪向厨房——撞在门框上的膝盖钻心地疼。
“西泽尔，太阳都晒不到你了，该起喽。”
“不嘛…再睡会儿……”
“你逼我的。”
把姗姗来迟的早饭送到桌边，甜食的香气果然比动嘴皮子更有效，虽然西泽尔起身的动作仍然不情不愿，但好歹终于脱离了被子的封印。
“今天的梦很有意思么，是和周公下棋下赢了，还是在甜食堆里吃了个饱？”梵天装作轻松愉快地问道。
“梦见在跟周公用甜甜圈下棋，中间还听到一声巨响的霹雳，”西泽尔小口咬着甜甜圈，苍白的脸色与话语间的调侃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梵天皱了皱眉头。
“下雪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说不定会有很多情侣在今天告白呢。”
“为何？”
“据说初雪会原谅人们的一切谎言…想要不被雷劈的话……这是个好机会哦。”
“你信这个？”
“人生还是需要一些罗曼蒂克的……不是么？”西泽尔笑道，“恰如此时此刻，窗外是冬天的第一场雪，屋里是暖烘烘的午餐和搭档。”
梵天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庆幸着自己脸上不可名状的红晕可以解释为是刚喝了一口热牛奶的结果。
“要不你带我逃离奥拉星呗？”
一声闷响，梵天把一大口牛奶呛进了鼻子里，西泽尔带着一副恶作剧成功的神情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合着你是朱丽叶啊？”梵天喘着粗气吐槽道。
“哎…带我回你的家乡去嘛，反正现在的奥拉星……也不需要我这个英雄王啦。”西泽尔把双臂折在脑后，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躺回了床上。
梵天翕动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却又被强行压制回去。
他艰难地在脑海中移动着两个身影。多年前意气风发的英雄王，和如今对自己的职责感到倦怠的西泽尔。他们彼此排斥，碰撞交错，仿若不曾是同一人。
“小不点…带我回家吧。”
一滴露水自草叶上滚下，落入了波澜四起的湖面。瞬秒之间，激荡的波涛归于平静，两个相斥的身影合为了一体。
他们从来都是同一人。
梵天露出了令人心安的微笑。
“嗯，回家。”
1月24日
今天的西泽尔一反常态。
他走遍了神界的每个角落，摸过了每一处他与梵天共同留下的痕迹，梵天始终寸步不离，与他一起共同见证着这一切。
“需要我陪你再看看夕阳吗？”离开里·天启神殿，西泽尔握紧梵天的手，仿佛察觉到某个时刻即将来临。
“笨瓜，明明一直都是我陪你才对。”梵天诉说着事实，就像初遇那般与西泽尔拌嘴。
西泽尔笑了。
“去幻之星野吧。”
经过星焰的调整，幻之星野的风景能够随着正常时间的流逝而变动了，在远方无边的金色余晖下，最后一群噗噗长颈鹿轰隆轰隆地踏过草原，造成的震动使得西泽尔和梵天好几次脱离大地的支撑，彼此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遇见你真好，小不点。”
“我也是。”
“如果有机会，再看看日出吧。”
“这里的日出，会很美。”
当残阳落入地平线之下，繁星闪烁着跃出云层，半月点亮了夜，梵天手背上的压力渐渐变为虚无，化作荧蓝粒子升上夜空……
泪水与流星一道划过。
1月25日
群星褪去光芒，护送半月离开了夜的舞台，地平线东方拱起一抹鱼肚白，向世间宣告新一天开启了序幕。
“日出……我替你看到了。”
轻声低吟着自己的所思所想，梵天抬起头仰望着布满朝霞的天空，挤出一个破碎的微笑。初阳仿佛感受到他的热切期望，更努力地爬向天空顶端。
和煦的阳光驱散了笼罩在大地上的阴影，如同揭开上天盖在手心的魔术布——
第一批噗噗长颈鹿开始轰隆轰隆地跑过草原，原先坐着两个少年的地方，如今空无一人。唯有一片重见天日的枫叶被荧蓝粒子簇拥着，缓缓飘落在草地上。
夜终尽。
———————end————————
评论(15)